毛星主编《中国少数民族文学》下册略云,今西双版纳之东,昔有国王庄园,有老妪为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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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指山
①王越辑《五指山的传说·五指山的由来》略云,五指山原名邪山。若干年前,山上忽出妖王,专以食人为生,附近居民皆惊惧惶恐。山西舞黎村有翠花姑娘者,年方十八,俊美而武勇,擅剑术。其父为邪山妖魔所食,姑娘常思为父报仇,而苦力孤难故。一日自田间归,息大树下,蒙眬中见一老人来告之曰:“尔既念尔父,应速报父仇;吾赐汝大力,速往歼群妖!”语毕,轻拍其肩,翠花骤醒,不见老人,但觉浑身力气无穷。次日,姑娘系筒裙,著红衣,于壁上摘下宝剑,昂首奔赴邪山。
至山半,但见层层黑云,笼罩山头。黑云中现群妖,张其牙爪,欲来搏噬。姑娘仗剑与之斗,妖皆纷纷倒地。遂乘胜鼓勇,杀上山头。沿途惟见遍山白骨,腥臭冲天;死人之血流作五河,分途奔向大海。妖王闻翠花已冲至山顶,慌忙出洞迎战。其形狰狞凶猛,所执金枪长二丈八尺。姑娘大吼一声,身亦骤变为长二丈,剑长二丈八尺。二人遂大战于山顶。姑娘愈战力愈大,身亦愈高,剑亦愈长,终将妖王刺倒于地。方足踏其胸、执剑以毕其命时,妖王忽使出最后魔力,呼出大气,令天昏地暗,狂风大作,飞沙走石。沙石从四面八方飞来,顷间便将妖王与翠花埋于其中。时姑娘方高举左臂,其后风停云散日出,山头惟见姑娘高举巨臂之五指,已化为山形之石柱。后人为纪念姑娘除妖之德,因改称邪山为五指山。
②广东民族学院中文系编《黎族民间故事选·五指山的传说)略云,昔海南岛无五指山,唯一片半原,相传远古有夫妻居于此,男名阿立,女名邬麦,共生五子,一家七口,以木为锄,以石作斧,以野生禾种为种子。辛苦垦此荒原,费力多而成效少。一夜,阿立梦中见白须老人立床前,朗声语之曰:“汝等尚须勤力劈此肥沃大地;近处埋有宝锄一把及宝剑一口,可取用之。举宝锄高呼‘挖!’荒原即变良田;举宝剑高呼‘砍!’大树即应声倒地;若有恶人侵犯,高呼‘杀!’恶人之头立断。”次晨,阿立以梦中老人所告语家人,家人皆欣喜,即于茅屋四周奋力掘之。至日午,长子果于土中掘得剑及锄。阿立举剑高呼:“砍!”一声巨响,古老大树果纷纷倒地,家人皆惊。邬麦复举锄高呼:“挖!”荒原果变为片片良田,家人皆乐。自是一家衣丰食足,生活幸福。亦有恶人眼红,欲霸其土地者,唯惧宝剑之威,未敢妄犯。若干年后,老父临死,呼五子至其前,嘱当善营此肥沃土地,语毕而瞑。五子遵母之命,以宝剑为陪葬,随父入土。消息闻于恶人亚尾之耳,亚尾乃阴告海贼,令其速派人来霸此良田美地。海贼果派数百人来,包围母子之家。后竟杀死其母,捉五子系以铁锁链,审问拷打十昼夜,迫其交出宝剑。五子坚不肯告以埋剑之地。亚尾发怒,以火烤之。五子流泪,乃成五溪。正其毕命之时,四野之熊、豹、毒蜂、白蚁、恶鸟等齐奔飞而来,啮亚尾及海贼俱死,且搬来泥土与岩石,葬五子之尸,垒成高山五座。其后人因怀念五子,遂名山曰五子山。后又因其形似五指之矗立,乃又名之曰五指山。
人类起源
王越辑《五指山的传说·人类的起源》略云,远古之时,地上长一葫芦瓜,昼夜生长不息,大如丘山,由五山托之。其时天降大雨,遍地皆水。一神仙见此瓜叹曰:“此可以纳入多物也,然将如何开一口邪?”思顷之,令穿山甲往啮,穿山甲爬瓜上啮甚久,牙磨俱损,始啮穿一孔。神仙乐而穿山甲愁苦,曰:“吾牙惧落,将何以食物耶?”神仙教之曰:“汝但以爪扒土,伸舌入土中,蚊虫自当缘汝舌而上,汝即以此为食可也。”故今穿山甲常以蚁为食。瓜口既开,其腹广阔,神仙乃将兄妹二人及水牛、黄牛、猪、狗、猫、四脚蛇、螳螂之属雌雄成双者皆纳入之。方欲纳蛇,兄妹皆曰:“蛇将啮人,勿令其入。”蛇云:“人不践我,我亦不啮人。”于是蛇亦纳入。其时四脚蛇腹馁,见螳螂坐其旁,遂张口吞之。神仙怒曰:“汝欲逃生,渠亦欲逃生,汝何贪馋而食之耶?”便掴以掌,四脚蛇张嘴,螳螂因得从中跳出,而四脚蛇之头遂因被掴而红,至今不改。
人及动物入葫芦后,雨落更久,初大如拳,后竟如盆,一连五昼夜,洪水几乎漫天。雨停后,天上忽出五日五月,晒干洪水,人及动物从葫芦中出,皆觉酷热难当。神仙乃问:“谁能除去多余日月?”山猪曰:“吾牙长,可以啮而去之;然当食我以稻。”兄妹皆允之。山猪乃去啮落四日,啮碎四月,但留一日一月;所啮碎之月,悉化为星星。山猪啮日月返,其时未有稻与之食,兄妹只得云:“汝今后但视何处有稻,便于何处食之可也。”故今山猪到处食人稻。
兄妹见大地荒芜,四无人烟,深感孤单,忧愁而哭。适雷公自天经过,乃劝兄妹结婚生子,重建家园。兄妹惧曰:“吾闻兄妹结婚,雷公将劈而死之!”雷公曰:“勿惧,吾即雷公也。”兄妹不信。雷公乃发巨雷,轰天动地,分开河水,劈倒大树。兄妹乃信,于是为婚。后生一子,白而胖壮,夫妻皆喜。雷公又至,索子观之,乃以斧碎之,又以筛筛之,立筛出四男四女。雷公取衣与之穿。首男著以衫裤,是为汉人。次男布少,仅予二布片遮下体,成吊襜裤,是为杞黎。三男布更少,仅成三角裤,是为侾黎。四男得布更少,所成三角裤亦小于侾黎,是为本地黎。四男四女互为婚配,其后子孙繁衍,遂有今日之人类。
“琵琶鬼”来历
傅光宇等编《傣族民间故事选·“琵琶鬼”的来历》略云,昔勐巴拉纳西国王有二子,长名罕宝,次名罕香,俱雄武有才略。王并爱之,而犹以为未足,复令二子往勐西拉学艺,将视其成绩高下而授以王位。二子遵命行。三年后学成归,途经森林,见有死马鹿,罕宝语其弟曰:“可试吾二人之法术。谁能蜕其躯壳,以心置死马鹿之身令其复活者胜。吾为汝兄,当先试。汝视马鹿活欲奔时,即大声呼我,否则我即死矣。”罕香曰:“诺。”罕宝乃施法蜕其躯壳,以心置死鹿体内,顷之死鹿即启目欲遁。罕香呼曰:“兄乎,汝止!”鹿复倒地,罕宝乃醒,遂起与弟同行。
中途又遇一死鸠。罕香曰:“我亦能施法如兄前所施者。然死鸠活欲飞时,兄亦当呼我,不则我将永世为鸠矣。”罕宝曰:“汝但放心,吾不令汝变鸠飞去也。”
罕香正施法,不意罕宝已存坏心。罕宝阴计:弟所学者多于我,若同归则我难得王位。不如趁此除之,则既可唾手得王位,又可谋占其美妻。思已,乃于弟化鸠飞去时,不但未呼止之,反狠心拔刀将弟躯砍为数段,以永绝后患。
罕宝归国,谎报弟不幸中途得病身亡,已埋葬之于林中。国王信之,果以王位授罕宝。罕香妻初闻而痛哭,后亦终归罕宝。
罕香比鸠飞去后,初亦不自知为鸠,仍如常鸠飞止于林中。一日偶饮于溪畔,见水中鸠影,始猛然省悟己非鸠,乃王子也。遂急飞往寻其兄,而遍寻不见,唯在林中见其躯,已斫为数段,知身已死,伤心至极。
乃展翅翱翔,越过森林与城市,更越大海,终达离别三年之故乡——勐巴拉纳西王都。鸠形之罕香,遂止宫殿屋顶上,哀声呼其父与妻,而莫闻之。不意独为其兄罕宝所闻。罕宝启户见鸠,意当是弟,乃取弓箭射鸠,鸠坠地死。鸠虽死而心仍活,恨兄之害己也,遂于夜晚阴将己心钻入兄躯。兄躯内二心交战,次晨,精神突然失常,或哭或笑,或走入寨子,或闯入佛寺,自称:“吾是琵琶鬼,要食活鸡!要饮人血嚼人心!吾无所惧,唯惧火与豺狗之尖牙!”语时果抓活鸡撕而食之,复抓行人啮其脖,人皆惊遁。老王见状无策,只得宣布罕宝非己子,复下诏取消其王位。众不堪其扰,乃举火、纵豺狗逐之入森林中。后有病疯狂者,国王、巫师、大佛爷亦俱云,是“琵琶鬼”来缠身,仍举火、纵豺狗以除之。不知所谓“琵琶鬼”者,实勐巴拉纳西国王狂变之长子也。
骑石树
傅光宇等编《傣族民间故事选·骑石树》略云,元江城西有山曰漫样山,山后有山谷曰漫岭冲,两旁皆小树,又有缠藤,缠绕小街密如网罗。谷底有小河,曲折从山麓流出。其源头有巨石如小山,大树之根箍之,如恐其飞去,人称之曰“骑石树”。传云古昔漫岭冲出一大怪石,每年冬春之季,常飞起作恶,伤人畜,毁庄稼,令树不存一,鸟无只翅,但有大小怪石无数,随风飞走,青翠之岭竟成怪石窝。
有贫苦农家独生小女,美而多能,砍柴挑水,下地农作,无不娴习。擅歌舞,尤喜种树。见漫岭冲寸草不生,心甚痛之。决心令山谷长满树苗,以制服风沙,战胜怪石。乃载歌载舞种树于谷间。然辛苦培育之树苗,一至冬春之季,悉为怪石所砸死。女终不气馁,仍遍山挖塘,遍地种树,年复一年,至五六年,终有小树数棵在怪石窝中扎根生长。
七八年后,女已长成,小树益多,几成林矣,小鸟亦渐集于树而歌唱矣。大怪石于心不甘,忽然飞来,欲乘机摧毁小树,击毙少女。狂风助其威,满山沙雾弥漫,女紧护小树,怒视怪石。怪石横空,似欲立下压令女粉身碎骨者。小树亦立密排如墙壁,似欲护女不令受伤者。
怪石怒极,猛向女身砸来。忽有小树,从地跃起,腾于空中,骑于怪石之背,瞬息之间,千万须根,自空伸下,紧箍怪石,插入地里,直压怪石下地,令不能动弹,树亦顷刻长成参天大树。漫岭冲复成为美丽动人之地。人来游者,必往观之;或名此树为“万年青”,或仍名之曰“骑石树”。
金羚羊夫妇
毛星主编《中国少数民族文学·傣族长诗·金羚羊夫妇》略云,某原始森林中,多岩石山洞。洞中住五百羚羊,其中两只为特高大之头羊,一公一母,长时共居为夫妇,恩爱如鱼水。森林之一端,住老年猎人夫妇。除狩猎外,尚于坡上种山谷一块。山谷方出,为五百羚羊来践食之,谷地悉毁。老夫妇见之,唯有愤而跌足。细察之,知为羚羊足迹,乃于羚羊所经路口设暗扣以防之。
至夜,二头羊又带五百羚羊来,见此嫩苗,方欣纵欢跃,不意母头羊之腿忽为暗扣所扣,余羊一见,皆骇而逃,唯公头羊留,以其齿助妻啮绳扣。然因是皮绳,不惟不能断,反因沾口沫而愈紧。母羚羊亦力挣扎,至于口干舌燥,乃求其夫往山沟含水,为其解渴。公羚羊中途遇另一扣,亦被扣不得脱。老猎人得此二肥羊,欣喜非常,乃悉杀之。母羊临死时,以为其夫弃之而逃,万分悲愤,因思男子俱是无情无义之物,公羊平时与我相爱,虽一口鲜草亦分与共食,发誓与我同生死,及我一旦遭难,竟弃我独逃。倘我来生能变为一国王公主,誓将天下男人,尤以少年之俊者悉皆诛绝,始解我今日心头之恨!
母鹿死后,果投胎于加拉座国皇后,成为国王公主。王只此独女,美若玛洛化丽银山之仙女,王宠爱之如掌上明珠。公主长至16岁,忆及前誓,忽持长刀往见父,求往杀男人,且胁迫其父,如不允即自杀。国王无奈,只得允之;又阴遣人宣谕天下男人俱藏之,千万勿出门。公主仗王威势,率领侍女,从城至乡,见男人便杀,无多时,已杀青年男子凡五千五百人。其时公羚羊亦投胎生于穷苦人家为少年男子,闻公主乱杀男人,乃四处探听其如此狠心之由,及知公主前世与男人有宿怨,遂辞父母往解救之。
少年知公主每杀人回转王宫前,必至中途一佛寺向佛祖忏悔,乃先至其寺候之。老僧见之惊骇,劝其速逃。少年态度从容,借长老纸笔,将前世作羚羊为妻含水,不幸被扣、被杀经过,绘为图像,贴于庙门,然后从长老劝,入内院暂避。公主驾至,见庙门图画,不胜惊讶,反复观之,始知己之伴侣原与己同命,不由伤心痛苦。公主问长老绘画人何在,少年自后院走出,两人一见,抱头大哭。公主自是改邪归正,不再杀男人矣,国王闻之甚喜,乃接少年进宫廷,为二人举行婚礼,并将王位让与少年。
帕压贡玛
傅光宇等编《傣族民间故事选·帕压贡玛》略云,古昔某密林中有明亮天湖,天王公主七人常于年终之日浴于此湖,令身清洁,迎新岁也。某年又来浴,浴毕,幼妹思一人间光景,众姐不忍违拗,乃顺其意出林观玩。有蜘蛛精,乃天上守库房者,恨不得修炼为人,迁怒于天王,欲报复之。遂作大风雨,将七女逼入幻化之破庙石洞中,吐巨丝封其洞。蜘蛛精狂笑而去,七女摇憾不得出。
天方明,有青年帕压贡玛者,适带刀挟剑行猎经此地,闻哭泣声,乃以刀断蛛丝,救七女出。蜘蛛精来,帕压贡玛力与之斗,刺中其腰,蜘蛛精化黑烟逃去。幼女爱青年勇武,因留与共居为其妻。大姐拔头上金钗,化金笛赠青年,云有急难,此可为助,遂偕众姊妹飞返天宫。
幼女名婻莱诺耐,青年携之方欲还村,蛛精又化长尾猴来,持长刀拦路,欲劫幼女。青年拔剑刺之,蛛精且战且退,后被中脊,倒地装死。青年急偕幼女走出森林,蛛精又化高墙,围之于旷野,青年举剑劈倒高墙,蛛精急扛幼女逃遁。青年奋身追救其妻,蛛精还以长刀劈伤青年臂。青年昏倒,剑落地,蛛精抬剑狂笑奔去。
蛛精劫公主至一枯树洞中,逼其与之成亲。公主佯诺,要以先沐浴斋戒,待七日后始婚,蛛精允之。蛛精乃偕公主至一深井畔,祈公主助其澡浴。公主取瓢淋其头背,趁其眯目,推之堕井,举石砸之。终拾得蜘蛛精夺夫所佩而遗井旁之剑,腾空飞去觅夫。
帕压贡玛自昏迷中醒来,流血不止,挣扎追向蛛精遁去之方。蛛精又化大黑熊,张巨口扑来。青年已失长剑,怀中但余金笛,即以金笛刺其胸,不意竟刺穿其心脏,蛛精果亡。其尸体滚入山谷,化为飞架山间之石桥。
婻莱诺耐方循血迹觅夫至桥头,忽见桥对面仰卧之帕压贡玛,乃大呼奔去。青年目睨公主微笑。因失血过多,竟不救而亡。公主抚尸痛哭,凡三昼夜。声闻天神混西迦。天神感其情,先化老奶来劝慰,婻莱诺耐哭更悲;继化英俊后生来挑诱,婻莱诺耐示以生死与共之坚志。天神终化老人,持银钵来授予南溪达仙水。婻莱诺耐以仙水洒帕压贡玛之身,帕压贡玛张目遂活。公主狂喜,方欲谢老人,老人已化白烟升腾天空,唯闻空中传来天神混西迦洪亮祝福之声。
岩底与岩尖
谷德明编《中国少数民族神话选·太阳和月亮》略云,远古之时,傣族有地方官,为天王所遣。为官三年,生二子,一面麻,名岩底;一俊美,名岩尖。父死,岩底继任为地方官。每逢关门节,便上天拜候天王,一去少则三月,多则半年余犹不返。岩底不顾人民痛苦,但知盘剥人民,外敌入侵,亦不抵御。反上天避之,逮大众驱走敌人,始腆颜复返,人皆恶之。
一年,战争复发,为时最久。岩底逃避在天,总不欲下。其弟岩尖率领人民英勇斗争,打退敌人进攻,人民乃推岩尖为地方官。岩尖谢曰:“吾不能为,吾兄仍将自天返。”众人曰:“岩底喜住天上,即从其所欲可也;果返,吾等亦勿需之。”岩尖曰:“吾兄将率天兵伐吾,奈何?”众人曰:“不惧也,但使汝为吾等地方官,无敌可惧也。”
岩尖为官未久,岩底自天还,民驱之复返天上。岩底遂率天兵来战,未经半日,遂为民所擒,火焚而死。岩底死后,化为太阳;天兵之尸,化为蚊、蝇、蚂蝗。故今每年七八月,蚊蝇特多,太阳特热:盖岩底虽死,心犹未甘,犹欲危害众民也。岩尖在任时,庄稼茂盛,河池鱼虾繁多,人民生活日佳,无敌敢入侵。未久岩尖重病逝世,各地男女老幼无不悲痛。埋葬岩尖之日,人采花一朵插于其坟之四周。其后岩尖化为月亮,人民送与之花化为星星。月出,星星亦出。月为好官所化,故月光亦清凉可爱。
画神多兰嘎
傅光宇等编《傣族民间故事选·画神多兰嘎》略云,撒翁拉江边有穷画师名多兰嘎者,常于赕佛之日,至佛寺注看礼佛人之面,归而于竹楼上画之。凡画七昼夜,一日画七图,得四十九图,皆形貌各别,又于市上售与赕佛人。以此收入,换得粮食用具,生活稍裕。十年间画稿积满楼。
一刮风之夜,忽有一披黑棉毯、著黑包头之人进入多兰嘎之室。多兰嘎问:“汝何人也?觅吾何事?”黑衣人曰:“吾叭英之使者,死神也。”多兰嘎闻而悚然。然时方画少女像,精心专注图绘其容。死神促之曰:“且速行乎,叭英方待君去也。”多兰嘎握管踌躇曰:“请转告天神稍宽假之,我须绘毕此世上最美之面容。”死神步近其旁视之,亦不觉为之动容,连连赞美。乃悄离画室,重返天上,以多兰嘎求宽假事报告叭英。叭英怒责以在星辰没落前必须带多兰嘎至天上。
当死神再度来时,多兰嘎只得收拾方完之画稿,随其至天上,左手擎神烛,右手持画稿,跪于叭英殿前。叭英见而笑曰:“吾知汝为人间著名画师,人间面容汝皆熟绘之,汝但留此做画神可也。”于是多兰嘎遂为天上画神,随死神至生神处,坐于其旁,当生神送生命至世间时,即于其所作大堆面容画稿中,随意抽出一张予之,即作为此生命降生后之面孔。然其所绘最美之面容则常靳而不予也。故傣族多数母亲,常于其怀孕后,持鲜花来赕多兰嘎神,祈其以彩缎上所绘最美面容,赐与新生之婴儿。
花蛇王
江应梁《傣族史·傣族民间叙事诗·吾赖》略云,有一凶狠之花蛇王,尽掠人间美女。勐里帝哈国公主亦被掠,国王命臣民四处寻觅,俱无下落。老猎人之孙坎伦见义勇为,曾从蛇王洞中救出其余二公主。复入蛇洞,救出勐里帝哈国公主。然陪同前往之勐里帝哈国大臣召奉马加,当公主被救出时,急携公主骑马逃走,有意留坎伦于蛇洞中。坎伦被迫与花蛇王拼杀,奋力杀死蛇王,救出尚在洞中之龙女,送其还返龙宫。
召奉马加回宫后,诡称坎伦已死,公主为己所救。国王欣喜之余,决意将公主嫁与召奉马加。公主不从,而心忧坎伦之下落不明。最后,国王终同意女之意愿:七日后为坎伦赕佛,并令全勐青年比武,谁能射落靶心之花者,即招之为婿。凡诸措施,坎伦悉知之。因坎伦告别龙女时,龙王以一可窥见一切之宝石。比武之日,坎伦亦赶到。比武场上,无人能射中靶心之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