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载论阅读

张载(公元1020年—1077年。北宋哲学家、教育家。字子厚。著有《正蒙》、《经学理寤》、《易说》等。编入《张子全书》。)
△读书少则无由考校得义精。盖书以维持此心,一时放下,则一时德性有懈。读书则此心常在。不读书则终看义理不见。书须成诵。精思,多在夜中或静坐得之。不记则思不起。但通贯得大原后,书亦易记。所以观书者,释己之疑,明己之未达。每见每知所益,则学进矣。于不疑处有疑,方是进矣。(《经学理窟·义理》)
△在可疑而不疑者,不曾学。学则须疑。譬之行道者,将之南山,须问道路之出,自若安坐,则何尝有疑!(同上)
△有急求义理复不得,于闲暇有时得,盖意乐则易见,急而不乐则失之矣。(同上)
△学者潜心略有所得,即且志之纸笔,以其易忘,失其良心。若得所是,充大之以养其心。立数千题,旋注释,常改之;改得一字,即是进得一字。(同上)
△书多阅而好忘者,只为理未精耳。理精,则须记了无去处也。(同上)人义理有疑,则濯去旧见,以来新意;必中苟有所开,即便札记。不思则还塞之矣。(同上)
△观书且不宜急迫了,意思则多不见,须是大体上求之,言则指也,指则所视者远矣。若只是泥文而不求大体,则失之,是小儿视指之类也。常引小儿,以手指物示之,而不能求物以视焉,只视于手,及无物,则加怒耳。(同上)
△人若志趣不远,心不在焉,虽学无成。学者不宜志小,气轻志小则易足,易足则无由进。(同上)
△人之迷经者,盖己所守未明,故常为语,言可以移动。己守既定,虽孔孟之言有纷错,亦不须思而改之,复锄去其繁,使词简而意备。(同上)
△经籍亦须记得。虽有舜禹之智,吟而不言,不如聋盲之指麾。故记得便说得,说得便行得。故始学亦不可无诵记。(同上)
△发源端本处既不误,则义可以自求。(同上)
△观书以静为心,但只是物不入心。然人岂能长静?须以制其乱。(同上)
△心解则求义自明,不必字字相校。(同上)
△学不能推究事理,只是心粗。(《经学理窟·义观》》
△观书必总其言而求作者之意。(同上)
△思虑要简省,烦则所存带昏惑。(《经学理窟·自道》)
△阅闲书者,盖不知学之不足。(同上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