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佛教

在中国境内流传和产生的所有佛教,包括汉传佛教、藏传佛教、云南上座部佛教三个系统。佛教在西汉哀帝元寿元年(公元前2年)传入中国内地,被当作神仙、方术的一种,在某些诸侯王和宫廷中流行。东汉末年,主要由西域来的佛教经典被译成汉文,同中国传统的伦理观念和宗教观念相结合,开始向全国传播。主要有安世高传译的小乘佛籍和支娄迦谶传译的大乘经典。魏晋时,佛教般若学与玄学贵无派相互激扬,受到上层士大夫的欢迎;毗昙学崇有,也相当流行。至南北朝,各地普遍扶持佛教,成为中国佛教发展最快、普及率最高、规模最大的历史时期。南朝以宋文帝、梁武帝为代表,把佛教当作“坐致太平”的思想工具,重点支持义学的研习和弘扬,以及建筑寺院,修建斋会等;北朝曾发生过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两次“灭佛”事件,表明佛教的增长更甚于南朝,已达到国力难以承受的程度,其在度僧造寺、开凿石窟、组织译经等方面,尤为突出。佛经的翻译,从西晋竺法护以来,有长足的发展,后秦有鸠摩罗什,标志译经质量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;北凉有昙无谶,北魏有菩提流支等,其所译佛籍,都能开创一代思潮;南朝宋有佛陀跋陀罗、求那跋陀罗,梁陈间有真谛,也译介许多影响全国的经论。中国汉传佛教依以形成学派和宗派的典籍,大都完成于这个时期。继支遁、道安之后,慧远的神不灭论、僧肇的般若论、道生的佛性论等,为形成中国佛学的理论体系起了开创性作用。 与此同时,重点弘扬《阿毗昙》、“三论”、《成实论》、《涅槃经》、《楞伽经》、《十地经论》、《摄大乘论》等经论的各种师说,纷然而起;僧侣们往来于南北各地,各种学说相互沟通,佛教成了密切多民族关系、增进相互融合的重要纽带。儒、释、道之间进行着长期的争论,既有激烈的斗争,更多的是互相渗透,相互吸收。隋唐时期,中央政府基本上采取三教并用的方针,佛教则进入鼎盛阶段。僧尼无籍者的数量比可统计的人数要多出很多;寺院经济享受豁免赋役的特权,得到高度发展;译经成为国家的事业,著名的译家有玄奘、义净、不空等;佛教义理由主要依附译典,转向创立起多种独立的思想体系,适应中国社会的礼仪法规基本建立,从而出现天台宗、三论宗、法相宗、华严宗、禅宗、律宗、密宗和三阶教等有中国特色的宗派,并先后传到朝鲜、日本和越南等邻国。佛教信仰深入民间,其中一部分变成全民性风习;佛教思想影响到哲学、道德、文学、艺术等各个领域。两宋期间,禅宗独盛,受士人的影响很大。佛教的基本理论,多为儒家所吸取,亦成为道学重要的思想来源,各大宗派之间的差别逐步缩小,并日益与儒、道相调和,本身相对衰弱,但在辽、金、西夏等地区,佛教力量依然强大。它的经典,自两晋时期开始整理,至于清代,经手写、印刷,形成规模宏大的文库,称经、律、论“三藏”,流通于所有汉文文化圈。在西藏地方,松赞干布(617?— 650)提倡佛教,吸取汉、印佛教教理,并与西藏传统的苯教信仰相渗透,逐步形成藏传佛教(俗称喇嘛教)。曾一度中断。约10世纪下半叶,藏传佛教重兴,陆续产生宁玛、噶丹、萨迦、噶举等派别。至元朝初年,世祖忽必烈封八思巴为帝师,1264年设释教总制院,统辖全国佛教事务和西藏地方行政,命八思巴为国师兼领总制院事,藏传佛教上升为全国占统治地位的宗教,遍及蒙古和江南。明初宗喀巴实行改革,建立格鲁派,受到朝廷的支持,成为影响力最大的派别。藏文佛经多保存在《甘珠尔》和《丹珠尔》中,与汉文大藏经互补,堪称佛教双璧。云南佛教历史悠久,南诏时期(748—937)阿阇梨教流行,大理建国(938),又传入上座部佛教,均与本地傣族等民族的土著信仰和风习相结合。13世纪开始刻写傣文贝叶经。随着近代民族觉醒和变法维新,佛教掀起复兴和革新运动。 早期有杨文会搜集和刻印佛典,兴办佛教学校,阐扬佛家教理,欧阳渐等继承其事;太虚则倡“人间佛教”,促使佛教本身向现代社会接轨。